最后你身在高處，別人還要羨慕你說，看啊，你已經站到了天下最高的那個位置，你卻假惺惺地說你根本就不想要！

多諷刺？

“我想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。”蕭煜軒的一雙眸子極其深邃，和他的語氣一樣堅定又認真，似乎已經做出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抉擇，而且將為之努力，絕不再更改。

顧亦寧知道他決心已下，于是也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：“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，只要你不離，我就不棄。”

蕭煜軒反握住她的手：“壹壹，只要我有，只要你要，我都愿意給你。”

“好，有你這句話就行。”顧亦寧點頭。

“咳咳…”幾聲做作的咳嗽聲傳來，白鏡的聲音緊隨其后，“屬下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？”

顧亦寧倒是大方得很：“我們是三媒六聘拜過天地的夫妻，又不是見的人，你什么時候來都行。”

白鏡沖著蕭煜軒作了一揖：“恭喜王爺，看來是抱得佳人歸了！”

蕭煜軒眼神略有些危險：“白鏡，腿好些了嗎？”

“差不多了。”白鏡拄著拐杖走了兩步。

“若是把另外一條腿也敲斷了，你說會不會就直接能走了？”蕭煜軒很認真地看著顧亦寧。

顧亦寧失笑：“我還沒做過這種實驗，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做一下。”

白鏡嚇得單腿跳了一步后退：“王爺王妃，此事可開不得玩笑。”

“何事？”蕭煜軒恢復了正色。

白鏡這才斂起表情：“京都飛鴿傳書，銨州太守三日前到任，皇后娘娘的人。”

蕭煜軒接過來看，又抬眸看了一眼顧亦寧：“最近安國侯府好像終于安靜下來了，太子妃也深居簡出，東宮這個月連納了三個側妃，戶部尚書之女于清雅，大理寺卿董大人之女董銀瑤，禮部尚書孫大人的堂妹孫如蕓。”

顧亦寧皺眉：“六部之中，戶部，刑部，吏部他算是都有姻親了，算起來，六部他就集齊了吧？”

蕭煜軒點頭。

“倒像是青樓賣身的頭牌，靠出賣身體獲得恩客的資源。”顧亦寧忍不住譏諷了一句，對于靠聯姻獲得資源，古往今來她都只能想到這個比喻了。

白鏡樂不可支：“王妃，你這個比喻……還真是生動又形象。”

“不是嗎？”顧亦寧攤手，“都是明碼標價的身體買賣，只是包了一層婚姻的紙而已，但本質內核是一樣的，只因為他是太子，所以他賣身賣得就高級一些，不過就是個高級小倌兒罷了。”

其實她以前讀歷史，看那些娶各種股肱大臣的女兒妹妹來鞏固朝政的皇帝，就有同樣的感覺。

現如今，用在太子身上，好像也是一樣。

白鏡忍不住豎起大拇指：“王妃見解毒到，一陣見血。”

下毒的毒對吧？

顧亦寧還是聽出來了。

“一下子進門三個側妃，顧欣然怕是有得忙了。”顧亦寧也看到了另外一面，“她閉門不出內斗正好，安國候被叫去站了規矩，肯定也是跟阮氏搭達成了什么協議，所以才會這么安分。”

“查了，你那個弟弟顧知成，正是上奏封了世子，阮氏便讓周氏進了門，也讓她的一雙兒女認祖歸宗了，想來安國候也答應她絕不更改世子。”白鏡解釋。

顧亦寧看看蕭煜軒：“看來，我們確實是躲過了一場好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