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景看著車窗外,側臉輪廓明晰:“謝什么?”
陳韻初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,不管過去多少年,畫面在她腦海中還是那樣清晰:“就是......謝謝你把我從那個村子里帶出來,讓我看到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面。”
盡管他也曾讓她絕望,但那些都不重要了。
沈時景直不諱:“那只是為了利用你,把你媽趕出門,有什么可謝的?那時我根本沒有在意你未來該何去何從,是死是活也跟我無關。”
這些陳韻初早就知道了,站在沈時景的角度,他是沒錯的。
快到家的時候,沈時景說,他要出差,今晚不去她那里過夜。
陳韻初沒想到會這么順利,本應該高興沒有阻礙,不知道為什么,在下車時,卻又深深看了沈時景一眼。
直到車開遠看不見,她才收回視線,轉身進小區。
晚上,她慢條斯理的整理好所有需要帶走的東西,無事可做,卻又睡不著,生生在臥室落地窗前的那張沙發椅上坐到天亮。
心里被填得滿滿當當的,不知道是即將自由的興奮,還是對這座城市的不舍。
早上八點,陳韻初拖著行李,跟母親在車站匯合。
和她的簡裝出行不同,她母親路雪堯拖了兩個超大的行李箱。
好不容易上車找到座位安頓下來,路雪堯開始了絮絮叨叨:“哎喲我的天,累死我了,早知道就坐飛機了。”
陳韻初提醒她:“我查過了,機票比高鐵貴幾百,現在暑假期間,機票都挺貴的,以你的德性,都坐飛機了,肯定不會坐經濟艙。我們現在是跑路,以后日子還得過,省著點。還有,你要是真覺得累,就不會帶那么多東西。”